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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网络被铺天盖地的“道歉浪潮”所吞噬，先是由诙谐演员贾玲在内地某 综艺节目中演的《花木兰从军》，将花木兰恶搞成嘴啃烧鸡、胸无大志、贪生怕死的傻大妞形象，节目一经播出就引起网友和观众的不满。中国木兰文化研究中心刊 发公开信，要求贾玲及剧组公开道歉。一波道歉未平另一波又起，中国道协副会长孟崇然道长质疑近期上映的中国导演陈凯歌的作品《道士下山》，谴责该作品肆意丑化道教，违反多项政策法规，要求立即停播，并向道教界及社会公开道歉。这一波波如潮似的道歉不仅令我们发问，中国文艺创作到底怎么了？ 像贾玲、陈凯歌这样被要求道歉的案例，不排除背后炒作的可能，但更给人一种非理性、盲目、狭隘的网络红卫兵的民粹趋势。文革时期的红卫兵虽然早已消失，但在虚拟的网络世界里，红卫兵似乎却在死灰复燃，扮演着网络城管的角色，“浩浩荡 荡”的扫除他们眼中的“挡路者”，对文艺作品进行上纲上线的指责，乱扣帽子，非常不利于中国文艺的创作。 回顾历史，民粹的惨痛教训历历在目。几十年前的红卫兵运动，声势浩大，口口声声喊着爱国爱党，结果却给文化发展乃至整个国家造成巨大的伤害。“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复哀后人也”，民粹缺乏理性的思辨，往往是多数压制少数，只允许狭隘的民族主义或者保守的文艺作品的存在，不允许其他类型的文艺的存在，只会造成文艺的荒芜和凋落。 更值得警惕的是，民粹的思潮，有时还是政府过度审查的理由和帮凶，二者的结合将是文艺创作的灾难。近些年来，被网络围剿的各种电视文艺作品已经不胜枚举。去年年末上映的《一步之遥》、《智取威虎山》因“台词低俗”、“红色经典涉及过多敏感问题”而被官方要求删改；今年上映的《道士山下》也因质疑对道教的丑化，被道教人士声讨。这种官方和群众前后围攻对艺术的“指指点点”也令创作失去了本身的原汁原味。审查制度已经成为中国文艺创作的一个镣铐，如果再 被网络红卫兵之类的民粹所束缚，提心吊胆的去创作，怎么可能产生优秀的作品？ 文艺创作需要自由的环境，既要免于政府的过度审查，又要避免来自民粹的危险。有意提升中国文化软实力的习近平在文艺座谈会曾强调，“文艺是时代前进 的号角，最能代表一个时代的风貌，最能引领一个时代的风气”，重申“百花齐放百家争鸣”，足以说明自由对于文艺创作的重要性。而现实中国的文艺创作者们被 各种“镣铐”扣住，动不动就要先考虑道德上被“袭击”、政治上审查。可以说，中国文艺的发展之所以不尽人意，之所以难以满足时代的需求，归根结底还是政治审查与民粹的结合，才酿成文艺作品的灾难。 放眼古今中外历史，但凡文艺繁荣的时期，几乎无一例外是相对自由的时期，比如春秋战国和魏晋南北朝。今天中国进入了21世纪的多元化社会阶段，多元 的社会意味着摆脱了专制社会的桎梏。在一个多元的社会里，不同的人拥有不同的文化需求和文化品味，既需要高雅的艺术形式，也需要“下里巴人”的文艺形式。 所以说，系在文艺作者身上的“镣铐”应该被斩断，不仅像达摩克利斯之剑的政治审查不应存在，而且“围剿”贾玲、陈凯歌们的民粹思潮应该消失，整个社会需要 变得更加开放、多元，唯有这样，文艺创作的春天才能真正到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