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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走于东西文化的1.5代华裔移民

2025-6-11 08:57| 发布者: admin| 查看: 105| 评论: 0

摘要: 1.5代移民是一个介于一代与二代移民之前的特殊群体。他们往往在年少时移民,同时被根源文化与移入国文化影响。 Lionel和Amy就属于这个群体。他们告诉SBS中文普通话,作为1.5移民,他们面临文化、认同、身份等方面的 ...

1.5代移民是一个介于一代与二代移民之前的特殊群体。他们往往在年少时移民,同时被根源文化与移入国文化影响。 LionelAmy就属于这个群体。他们告诉SBS中文普通话,作为1.5移民,他们面临文化、认同、身份等方面的挑战,但也有独特的优势。 而有学者认为,1.5代移民往往更具有“文化弹性”。

 

“左右不逢源”?

新南威尔士大学社会科学院高级讲师李耀泰(Yao-Tai Li)说,尽管学界对1.5代华人的定义存在争议,但可大体理解为在青少年或更小年龄移民,“不断探索身份,同时感受到原生国家和移入国家影响”的群体。

Lionel 告诉SBS中文普通话,作为1.5代华人的一员,他感受到了澳大利亚社会对不同华人群体的划分。

第一种是传统意义上的ABC,在澳大利亚出生;第二种是我愿意相信是比较中立的代名词——‘FOB’——就是foreigner(外国人)的意思,是外来者。

“当时我在学校里是为数不多的华人,”他说,“大家开玩笑时,别人叫我FOBs,我也相应叫回去,但玩笑背后难免有刻板印象。”

台湾裔澳大利亚人王千毓(Amy Chien-Yu Wang8岁移居新西兰,后来移民澳大利亚。

王千毓说,她也感受到了1.5代移民在文化间的“左右不逢源”。

“我的第一语言是福建话,再学普通话,然后学英语,”她说。

“很长一段时间我觉得我是台湾人,可后来回家探亲时,成为了阿姨、姑姑,然后慢慢没有人记得你是谁了;所以逐渐觉得也许我的文化归属在我移民的国家,可是有时候别人看着你的东方面孔、你的做事讲话方式、思维模式,他们又不觉得你属于他们。”而“在中西文化之间成长”的王千毓花了很多时间寻找其中的平衡点。

她说,身为两个孩子的妈妈,她感受到东方传统文化对女性角色的期待与西方对职业妈妈的定义之间的拉扯,这甚至一度让她的心理健康亮红灯。

“我是1.5代移民,我并不十分传统,可多少还有一些传统价值。很多华人会觉得女性婚后需要很好地扮演妻子、母亲的角色,但我对自己的期待不是贤妻良母,而对职业有更高的期许。”

“我一度因为必须要进入传统东方女性的角色而抛弃自己,我一度觉得我杀死了我自己。背负这些文化包袱,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Lionel坦言,在参加一代移民的聚会和活动时,他经常感受到话题和交流方式的疏离,让他感觉到被“排除在文化圈外”。

王千毓则表示,与上一代相处时,她有时会感到无所适从,却又不自觉地被影响。

“我不知道怎么处理与上一代的紧张关系。我们从小被教导要孝顺、要听话、要敬老尊贤,不能挑战上一代对你的要求——即使这让你不快乐。而当了父母之后,我们有时还是不自禁用同样的方式要求孩子。”

“我们在澳大利亚受教育、工作、成家立业,但有时还是会不自觉地学习父母对待我们的方式,然后加注在我们孩子身上,”她说,“比如做一切可能的事,给他们好的机会读书、去好的学校、花很多金钱、付出很多心血。可是有时我们非常累,会忽略孩子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1.5代移民的独特优势

Lionel从事法律行业,他告诉SBS中文普通话,他的成长经历允许他在了解澳洲和华人文化的同时,具有双重语言优势,这助益了他的职业发展。

“在这个年代,很多华资企业像雨后春笋在澳扩展,他们的主理人也都是华人,需要一个和自己三观契合、沟通便利的律师,”他说,“作为1.5代华人,我们知道中国待人接物的方法,使我们能对接这方面的业务。” 而在认识到职场文化的不同后,王千毓也逐渐掌握了如何为自己争取。

我们文化要求我们必须谦虚、礼让。所以在职场上,我们不会强调我们在工作上的努力和付出。但非移民知道如何宣传甚至夸大自己的能力。

“我本以为可以没有任何问题适应西方时间,但一开始还是有很多传统的思想包袱,不知道怎么在职场上让大家看到我的真正能力。经常花了无数心血去做,可是没有人注意到。”王千毓说,她现在找到了一种“比较舒服的状态”,但这经过了30多年的尝试和摸索。

“跟华人社区在一起,你可以懂他们的想法,知道如何与他们相处,有共同的语言和文化,比读过哪些书、看过哪些点数据;与西人在一起也知道怎么从他们的角度思考。”

Lionel说,尽管在澳洲生活多年,他身上的总有一部分属于根源文化,但澳大利亚教育让它更加注重个人主义。

“我会更大胆地向我的上司说出我想要什么。我觉得我应得什么,我回去争取。而东亚人往往是‘只要我认真做事,领导就会看到我,但澳大利亚社会不是这样的’。”

“在东亚文化中久了,为自己骄傲这件事,我们可能会觉得羞耻。其实我们应该为自己鼓掌。”“更有弹性的”自我和文化认同。李耀泰博士认为,与二代移民相比,1.5代已经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原生国家的影响;而相较于一代移民,他们又处于当地教育和文化体系中,所以他们对自我的认同往往“更有弹性”。

“这往往与他们在澳大利亚的时间长短有关。如果他们还保有原来的文化习惯,那在澳洲的多元文化社会,他们会有语言上的优势。而如果1516岁过来,文化习惯已经比较定型。”

李耀泰补充说,在研究中,他发现1.5代移民家庭更容易走向两个不同的方向。

“许多家庭会更倾向于特地跟孩子说中文,保有根源文化和原生国家的连结;也有家庭相反,尽量不保持这个链接,让孩子说英文,融入本地文化。”

尽管如此,比起二代移民,1.5代往往倾向于更加认同根源文化。

1.5代的孩子往往不太排斥去说中文,也相比之下会更加认同华人的历史和文化。他们对于原生国家比较认同,也往往会支持例如华人参政议政,也更关心中国和澳洲关系。

“而二代更可能认为自己的澳洲人,中国是另外一个国家,与自己没有太大的关联。”

 

感谢家里强迫我学中文

对于华裔下一代来说,能讲流利的中文并不是一件易事。

不少澳大利亚的华裔第一代移民会使出浑身解数,希望传承中华文化和语言给下一代。

金子葵的父亲金存海也许说出了很多华裔家长们的心声:“对于孩子,对我们下一代来说呢,有一点点小小的遗憾,就是说她没有完全生长在一个我们热爱的那个中国文化的环境里面,那这个时候怎么办呢?我们就做一些家庭的补充,比如说带她去看一看中国的古诗,跟她讲一讲中国的一些历史啊,一些文化。”

18岁的陈思敏就特别感谢父亲陈朝广在她小的时候逼她学中文。

陈朝广说:“如果我那个时候完全顺着她,她就不学中文了。我那时候的策略是孩子不爱学,我也要带她去,她认为在浪费时间,其实慢慢地她就喜欢了。”

对于在澳大利亚接受了西方中小学教育,在大学时期到中国上学或交换的演员周杰妮和杜纬遥来讲,能够在两种语言和文化中自如切换成为跨文化工作的优势所在。

杜纬遥在澳大利亚驻上海领馆的工作让她如鱼得水,充分利用了她的双语能力。 在移民国家澳大利亚,不论哪一代移民都置身于不同文化与价值观碰撞中。

 

两种文化的“边缘人”

在澳大利亚出生,从小接受西方教育,而在与其他同学沟通中,华裔后代有时还是会感到无名的缺乏自信。目前就读12年级的陈思敏回忆起儿时的一件插曲。

“我有一次带了饺子,也带了醋。然后醋可能洒了,都洒了满书包。”“可能有时候都是我自己的感觉。不一定是别人,就是我自己一点尴尬、害羞,或者觉得因为我有华人面孔,我自己觉得我不如大家。”

杜纬遥说她也记得儿时爸妈经常给她准备中式午餐,她会感到特别的尴尬,因为她更想和同学一样,吃三明治,而不是馄饨 ,尽管她现在知道馄饨要比三明治好吃得多,而且当时同学是很羡慕她的。

陈晶晶说她认为自己是一个墨尔本澳洲人。不仅她的护照是澳达利亚的,而且她在澳大利亚居住的时间已经超过了在中国居住的总时间。

“如果我现在要去悉尼,或者是去西澳,或者是去昆士兰,我肯定会说我是从墨尔本过来的。我不会说我是从中国来的。”

“我每次去中国就是一两个月嘛,就是回去看看亲戚呀,过年啊什么的。我每次就是只是回去旅游,不是回国、回家。”

不少华裔二代都认为他们既是华人,也是澳大利亚人。

何谓澳大利亚人?澳大利亚本来就是多元文化的。

何璟虹说:“我虽然出生在这里,但是我也伴随着很多文化一起成长。没有必要[表衷心]。我不认为我们有必要告诉别人你更贴近哪种文化背景。”

 

还是想和相同背景的朋友玩

“我的父母亲是在越南出生,我的家族来自于广东,[在海外]已经五代了。”在澳大利亚出生的牙医何璟虹(Megan Ha)说她还是觉得与亚裔在一起感到更舒服。

“我绝对认为在文化上我与亚裔朋友更容易接近。例如讲笑话什么的。很容易沟通。在大学,我也有多元文化背景的朋友。”

10岁移民来到澳大利亚的陈晶晶也有同感。她特别谈到了自己为了合群,而和西人朋友上夜店的经历。

“这个不是我想要的,完全不喜欢,我喝酒不行,而且聊天也聊不来。”打那以后,她就决定不再刻意要打入西人朋友群。

“能沟通就沟通,不能沟通也就这样吧……跟华人在一起,有亚裔背景的,有一定相同的沟通东西嘛,所以就上了大学以后就比较喜欢跟有相同背景的同学一起玩。”

对于像何璟虹和陈晶晶这些华裔后代,英语语言已经不再是障碍,但是似乎文化背景仍然影响着他们的朋友圈。

有意思的是,一些中国留学生曾抱怨说很多华裔二代很高傲,不想跟他们交往。二代还是跟二代交往。

在澳大利亚出生,而后到上海戏剧学院毕业的华裔演员、主持人周杰妮(Jenny Zhou)和五岁来到澳大利亚,而后到澳大利亚驻上海领事馆工作了五年的杜纬遥(Lucy Du)也有不少类似的经历。

“其实,默默地大家都找到自己舒服的状态,这种朋友圈就建立在自己的舒适度之上,不可强求,”周杰妮说。她说在上中学的时候,她更多地是和其他ABCAustralian Born Chinese)在一起。

“想要跳出那个圈子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因此,她也很少接触中国留学生。 杜纬遥说她上大学的时候也一样,没有太多与中国留学生接触。

“后来,我到了北京去做交流学生,才发现我只和澳大利亚人去交流,也走进了自己舒适的小圈子。”

周杰妮和杜纬遥说,不太与中国留学生接触一方面是觉得自己中文不够好,更重要的是觉得很难谈到一起去,很少有以前一起经历过的事情,价值观和世界观也很不同。

目前大学教育学士毕业、担任老师一职的陈晶晶说华人对华人的歧视更伤人。

她回忆说在来澳大利亚的头四年,她一句英文都不会,被迫留级两年,老师让班上唯一一个会讲中文的孩子与她结成一帮一的小组,但是那个华人同学以不想讲中文为由,不愿意搭理她。这给她的幼小心灵带来了巨大创伤。

 

华裔二代们不必给自己贴上“边缘人”的标签。无论是“西”还是“中”,重要的是让自己身边不同文化更好地交融,并利用其优势让自己成为全球化的多元人才,而这才应是文化认同与归属感所在。

 

文章综合SBS和澳大利亚广播公司ABC中文 https://www.abc.net.au/chinese/2020-10-22/next-generation-of-chinese-australians/128037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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