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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1979年中越战争要不要打，中共高层存在分歧。因为有这样的分歧，中央军委高层就很在意人们对这场战争的看法。大将粟裕，因为在1958年军内“反教条主义”中受到批判，1979年本来要给他平反，但因为他不参与这场战争的态度，他至死也没有看到平反的文件。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在邓小平时代，提拔军官，有“参加过对越自卫反击战”履历，是加分项。本文摘自徐庆全微信公众号“八十年代”，原题为《张万年是怎样从战士到将军的？》。 2015年1月14日，前中国共产党第十五届中央政治局委员、书记处书记，中央军委原副主席张万年在北京逝世，享年87岁。岁月无常，伴随着他的仙逝，1940年代中在战争成长起来的将帅，已凋零无几，行将退出历史舞台 生于1928年的张万年，16岁从家乡黄县（今龙口市）参军，经历过胶东抗日战争，参加过辽沈战役，并在著名在塔山狙击战中浴血奋战过，该团获“塔山英雄团”称号，他也立大功获得“战斗英雄”称号。 战士的提职，与军功章的多少有着直接的关系。张万年在著名的塔山战役中立功获“战斗英雄”称号，是他以后军职生涯的起点。辽沈战役结束后，张万年就担任41军123师368团（4纵改称中国人民解放军第41军）即“塔山英雄团”通信股参谋和股长。 1949年3月25日，中共中央机构由西柏坡迁至北平，中共领导人毛泽东、朱德等人在北平市郊西苑机场检阅驻北平部队，41军三个英雄团和连以上军官接受检阅，其中就有张万年。1955年9月，解放军首次实行军衔制，张万年获少校军衔和三级解放勋章。此后他任368团第一副团长兼参谋。1961年至1966年间任团长。 在和平时期，张万年似乎与战场有着更多的渊源——1968年他参与援越抗美战争，1979年他又参加对越自卫反击战，这使他与同时代人相比，多了升迁的机会——毕竟，战场才是军人快速成长的催化剂。 1968年，张万年以广州军区作战部副部长的身份，参与援越抗美那场战争，在越南南方考察溪山战役。从越南回国后，8月，即被中央军委任命为“铁军师”即43军127师师长。 “铁军师”前身为叶挺独立团，参加过南昌起义和秋收起义，毛泽东的“三湾改编”、支部建在连上与这支部队紧紧相连。同时，这个师也是出将帅和英雄的部队。朱德、彭德怀、陈毅、罗荣桓、林彪5位元帅，粟裕、黄克诚、谭政、陈赓、罗瑞卿、许光达、张云逸7位大将，330多名将军先后在该师工作和战斗过，仅荣誉连队就有40多个。在“文革”那个讲政治超过生命的时代，张万年能够在这样的部队任职，当然承载了中央高层对他的信任。 有中央高层的信任，张万年还会继续升迁。1971年8月，他被中央军委任命为43军参谋长。不过，在等待宣布命令的时候，与林彪相关的“九一三事件”发生了。他被组织审查近3年时间，任职命令当然被压下了。 张万年是四野出身，大而化之讲，是林彪的部下。不过，这次被审查，则是因为时任“铁军师”政委的关光烈曾在“林办”当过秘书，林立果准备“571”工程时曾私自将关召到京城，虽然关拒绝了林立果的任何要求，但“九一三”后，关仍然受到严厉的审查，张万年也连带着被审查。1974年7月，时任武汉军区司令员杨得志代表军区党委宣布：“铁军师”是党的部队。党对“铁军师”是信任的，包括你们的师长张万年！这一次审查，使张万年失去了一次升职的机会。 1979年，张万年以43军副军长兼127师师长的身份，参加了对越自卫反击战。因为张万年在援越抗美时就到过越南，熟悉地形和敌军特点，对方既惧怕又恼怒，打出了“消灭一二七，活捉张万年”的标语口号。而张的指挥车确实也遇袭过，导致一名译电员牺牲。 1979年5月12日，《解放军报》刊登对张万年的长篇访谈《杀鸡用牛刀——师长张万年谈集中兵力打歼灭战问题》。中央军委主席邓小平看到了这篇报道，从此记住了张万年这个名字。 1982年8月，作为中央选拔培养的中青年后备干部，张万年以党的十二大候补代表的身份，受到邓小平、陈云、李先念等党和国家领导人的亲切接见。张万年升任武汉军区副司令员（1982年至1985年）。 关于那场对越自卫反击战，现在军界和学界都比较沉默。沉默，当然是因为有许多东西不可言说。从一开始，对这场战争是否打在中央高层就存在着分歧。因为有这样的分歧，中央军委高层就很在意人们对这场战争的看法。大将粟裕，因为在1958年军内“反教条主义”中受到批判，1979年本来要给他平反，但因为他不参与这场战争的态度，他至死也没有看到平反的文件。 因此，在邓小平时代，军界很多人都知道，提拔干部，履历上有“参加过对越自卫反击战”这一条，是加分的。而张万年是作为指挥员之一的身份参加了这场战争，并在战争中进入中央军委主席邓小平的视野，他此后的升迁自然没有悬念：1985年至1987年，张万年任广州军区副司令员。1987年至1990年任广州军区司令员、军区党委副书记。其间，1988年获得中将军衔。1990年至1992年任济南军区司令员、军区党委副书记。1993年被授予上将军衔。1992年至1995年任中央军委委员，总参谋长，总参谋部党委书记。 进入江泽民时代，张万年身兼两个副主席：中央军事委员会副主席，中华人民共和国军事委员会副主席，与另外一个胶东人迟浩田一起，辅佐军委主席江泽民，直到2003年。 在军中，“山东兵”是一种类似于荣誉的称号，而“胶东兵”则更久负盛名。相对别的地区来说，胶东人情感比较单一，讲究义字为先，非常靠谱。张万年秉承了胶东文化这些特点，在军中一直有着良好的口碑。这，是他从战士到将军的底色，也是人们在他去世后怀念他的理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