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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头愤怒根在哪里？ 章立早 4月19日发生在浙江省温州市苍南县灵溪镇的城管打人与被打事件，演变成执法冲突诱发街头愤怒的一个案例。按媒体报道，城管执法时与一名拍照的过路群众发生冲突，引发群众围堵城管执法车辆；冲突过程中5名城管工作人员被打伤，其中两人休克、伤情危重。最新进展是，参与挑头滋事的15名嫌疑人员，以及参与殴打他人的3名违法城管工作人员，均已被拘留。 中国的城管打人事件，实在是一个奇葩。“百度”中输入城管打人引发群体事件，有266万条之多，如此高密度，不能不说这已经是一个严重社会问题。众多街头愤怒已经成为人们一块心病，而最后导致令人扼腕的悲剧，值得人们思考。 如许多国家发生的街头政治一样，为什么街头愤怒已经成为人们发泄的重要渠道，而事件的发生和发展往往是偶然中产生必然，小小冲突，演变成互殴、见执法者就打、翻车打砸，“打得好！”、“替天行道”，代表官方的执法者与民众，形成明显对立状态。发生这一切，客观地说，由于城管执法处在第一线，与百姓面对面，小摊小贩与城管引发冲突往往是弱势一面，民众以同情，正像人们宽容学生游行一样，也在情理之中。但如果作为一种常态，我认为已经不是城管与小摊贩冲突本身了，其背后是社会的不信任和官民关系的脆弱。 凭心而论，对于民众的街头愤怒，我反对那种以暴制暴方式，每当城管被民众围殴时，我们总能听到“活该被打”，而当事件再度升级后，政府又是秋后算账，抓捕闹事人员，判刑处罚，形成新的怨怨相报。如此周而复始，只会导致社会更加撕裂。 街头愤怒根在哪里？我的回答在政府，在上面。笔者注意到许多群体事件背后，其实最后闹得最凶的却不是受害方，也就是不是利益相关方，无利益方成为事件主角，这就是中国社会现状，而这个现状折射出来的问题是：事件起因是偶发，但事件发展不是偶然。官民对立是一种积累，甚至已经积蓄到极点。我一直认为中国社会至少在十年内是可控，尽管突发事件增加，但是我还是这个观点。然而如果我们不能化解积怨，不去沟通官民渠道，不去打通官民已经被人为堵塞的河道，那么，十年后呢？我们的局面会如何？不堪设想。 其实，一个现象，我们不得不引发深层思考，就是为什么一些小事，一些看似乎简单事件，却总引发一场群体事件。是人们心里承受脆弱了？还是我们制度设置有问题？是官民水火不相容？还是我们缺少良性应对方式？问题背后，我以为不是简单的事件本身，更不是一些地方事后抓捕几个人，甚至判刑几个人的问题，问题的症结是执政已经不懂百姓到底在想什么？他们的诉求是什么？对话总比对抗好，城市需要管理，这没有错，我们难以想象，如何一个城市乱设摊、乱占马路，那么，城市会什么样？但城市管理，必须立法，以法治去解决城市管理混乱问题是当务之急。城管执法必须堵与疏结合，以恶治恶式的执法，甚至将乱罚款成为政府的小金库，只会导致社会成员之间更大隔阂，官员之间更大决裂。 中国正处在民众与官员同时焦虑的现实中，暴戾充斥社会，官民心理防线一样脆弱，因此，最需要的是各方冷静。任何一方的不理智都是对整个社会雪上加霜。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执政者，基础是民众，基础不牢，地动山摇。得民心者，得天下，执政者必须反思。 |
